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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晨起醒来的时候,李怜安觉得自己的全身好像都碎掉了。

她的衣服,也全都实质性的碎掉了。

李怜安把被子裹在身上,在柔软的地毯上寻找自己的手机。

昨夜一整晚,手机无数次发出无声的提醒,但李怜安根本没办法关注到它。

不出意外,几十条未接来电全都是来自老公的。

李怜安跳过这些电话,看到了女儿主治医生肖医生发过来的信息。

“手术暂定下个月月中,但如果你凑不齐钱的话,这个手术也没法做。”

李怜安立刻用双手握着手机,手指颤抖着敲下一行字。

“做,绝对要做!求求你了肖医生,给诺诺一次机会!”

女儿能不能醒过来,就看这一次的手术了。

肖医生的信息很快回了过来,“嗯,这次不做的话我老师就要去国外了,就真的没机会了。机会不是我给的,还得看你们家庭。”

李怜安捂住自己的脸,觉得自己像一条缺氧的鱼。

她无力地放下手机,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再次抬起头时,她脸上多了一些麻木的痛苦。

钱,诺诺的手术需要起码80万,她去哪儿弄这么多钱?

不远处沙发上的袋子吸引了李怜安注意,她走过去打开,发现里面是一沓钱。

客人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

她松开了把被子压在身上的手,赤条条的身体上布满青青紫紫的痕迹。

说昨夜的那位客人是狼也不为过,他怎么能那么用力?恨不得把她撞碎一般。

李怜安用双手去数那一沓钱。

一万块,整整一百张百元大钞。

虽然对于手术费来说是杯水车薪,但这仍然让李怜安看到了希望。

原来她的身体这么值钱吗?

袋子旁边,客人还留下了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他的联系方式。

李怜安下意识想要揉掉纸条,但是想了想仍然给纸条拍了张照。

离开酒店的时候,李怜安是光着腿的。

那条日本进口的丝袜,早在一开始就被撕得粉碎。

还好她有件长风衣,可以遮住她最后的自尊。

回到家的时候,许默言问李怜安:“你去哪儿了?我给医生打电话,他说你根本没去医院。”

他双目如炬地盯着她,像是要在她身上烧出个洞来,好看看她的真心,听听她的实话。

李怜安低头换鞋,耳边的卷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医院太压抑,我去公园坐了坐,结果睡着了。”

极其拙劣的借口,让人听了只想发笑。

许默言闷笑了两声,他直白了当地问:“周见川回来了,你是不是去见他了?”

李怜安手里那双更换下来的高跟鞋,当的一声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