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颜萧秦渊小说第26章

萧秦渊猛地一怔,看向沈画颜道:“我可以让你恢复女子身份,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只要你能在这宫中……”

只要能让他每天可以看见她,就好。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

“不用了。”

沈画颜的声音平静,但掩在袖子下的手却始终攥紧着:“我想要做的,便是逃离这座牢笼。”

萧秦渊喉头恍若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让他难以呼吸。

沈画颜醒来后的每一字一句,都在说着,她想要离开自己。

萧秦渊眼底泛起一丝红:“为什么?”

沈画颜垂下眸子:“我去南疆之前,一直都不是真实的我。”

“我抛弃了我的所有,只为追随你的脚步,可直到去了南疆之后我才恍然,有些东西,本就不属于我。”

说完,她勉强扯起一抹笑容看向萧秦渊:“况且如今你已经成功继位,这个国家也不再需要我……”

萧秦渊猛地抬手抓住了她的肩:“可是我需要你!”

他的话音落下,空气陷入在久久的沉寂之中。

过了良久,沈画颜才哑声开口:“你需要的从来都不是我。”

“从前的你,需要一个帮助你稳固朝纲的傀儡,如今,你需要一个安抚你良心的慰藉。”

萧秦渊心头一颤,试图解释:“不是的……”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道声音:“陛下,你在里面吗?”

萧秦渊一顿,转头看向门外:“何事?”

外面的侍卫恭敬道:“李将军正在御书房,说是有要事要与陛下商议。”

萧秦渊看了一眼沈画颜,哑声道:“在这等我。”

说完,大步向殿外走去。

国师府。

沈画颜将身形隐在巨大的黑袍之下,站在国师府的大门前。

然而还不待她敲门,府门便被打开了。

苻璟站在门后,如之前那次一样,白衣胜雪,像是早就与她越好般开口:“你来了。”

沈画颜怔了片刻,仿佛自己再次回到了那天,回到了决定自己生死的那个夜晚。

她低声应道:“我来了,苻璟。”

苻璟垂下眸子,将她迎进了府中。

桌上的烛光依旧跳跃,只是沈画颜这次问的问题却不再是从前那个:“苻璟,你知道我复活的事,对吗?”

苻璟斟茶的手微顿,点了点头。

沈画颜眸中划过一抹晦暗:“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其实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不是吗?”

沈画颜一愣,手不由得攥紧。

其实醒过来那一刻,当她看到萧秦渊时,心中有过一瞬的欣喜。

可是随之而来的,便是细细密密的疼,那些痛苦的回忆,一遍遍重复在她的脑海。

“复活我的代价是什么?”

终于,沈画颜问出了自己心中最害怕知道答案的问题。

而苻璟却默了一瞬,随后缓缓开口:“人各有命。”

沈画颜呼吸一窒,没有再问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蜡烛即将燃尽,而天边也隐隐泛起了白色。

沈画颜站起了身。

苻璟眼中划过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要离开这里了么?”

沈画颜抬起头,从这里的窗户可以看见皇宫的宫门。

她眸中划过一抹释然,抬脚向外走去。

“嗯,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