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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清晨,阳光似乎失去了往日的温柔,带着几分沉重与不安。

手机**突兀地响起,是我舅舅打来了电话。

接听后,舅舅沉重的声音如同冬日寒风穿透了电话线,他告诉我,我妈妈的病情不容乐观,手术日期可能要被迫提前了。

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慌乱与担忧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我几乎窒息。

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我第一个念头便是想找她。

但指尖滑过通讯录,停在段欣的名字上好久好久,我在犹豫要不要打给她......

我们的关系正处在微妙的冷战期,每一次交流都可能成为引爆情绪的火药桶。

犹豫再三,我最终还是按下了拨号键,电话很快接通了,听筒里传来的是段欣那熟悉而又略显冷淡的声音。

“有事?”

虽然仅仅只有两个字,在那一刻,却像是一股暖流,悄悄融化了我们之间的冰层。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妈手术提前了,我需要立刻去看她,接下来的几天你可能都联系不上我了。”

说出这话时,我的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但更多的是对段欣反应的期待。

出乎意料的是,段欣没有半句责备或询问,只是沉默片刻后,轻声却坚定地说:“你等我一下,我过来送你。”

我本想拒绝,但电话那头已经挂断,只留下一串忙音。

我匆匆收拾了几件必需品,心中五味杂陈。

站在楼下,寒风拂面,然而,没过多久,一束温暖的光穿透了清晨的薄雾,段欣的车缓缓驶入视线。

她打开车门,没有多余的言语,“上车吧。”

和往常一样,我拉开了后门,可段欣却面色平静的说道:“阿庸不在,你坐副驾驶也行。”

她口中的“阿庸”,正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沈庸。

段欣向来对他言听计从,他从来都要独享段欣的副座。

段欣也很听他的话,从不让其他人坐她的副驾驶。

有一次,我还不服气,抢在他前面上了车,一**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没想到沈庸顿时黑着脸,扭头就走。

段欣急忙下车拦住了沈庸,温柔地劝慰他。

可沈庸却说段欣言而无信,说好了副驾驶是一直都是他的,这次却让别人给占了。

终于,我被段欣半推半就的拽了下来,重新坐在了后排,她告诉我她的阿庸有抑郁症,没事不要和他斤斤计较。

“阿庸得了抑郁症,你就不要跟他计较了。”

这句话我已经听过无数遍了,每一次,段欣都会帮助沈庸,把我看中的东西给抢过来。

然后,她再告诉我,别跟阿庸计较,他有抑郁症。

一开始我还有些不满,不过后来久而久之,也就随他去了。

如果真有抑郁症的话,那让让他又算得上什么?

可直到我和段欣三周年纪念日的时候,我终于爆发了。

我特意请了一天假,认真地做了一顿丰盛的晚宴,还给段欣准备了一份礼物。

我不是一个讲究仪式感的人。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想要跟段欣求婚,我想娶她,和她过好余生。

谁知,沈庸却不知从哪里听到了这个消息,我的戒指盒还没来得及打开,沈庸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他说得那么大声,连我都能听见。

“段欣,求求你,我好难受啊,你别离我太远,好么?”

“楼顶的风好冷,我害怕....你回来陪陪我吧,求你...”

段欣吓了一跳,随手将我精心为她挑的钻戒扔在了桌子上,没说一句话,匆匆出门。

我望向她随意丢弃的钻戒,长叹一声,忽然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当晚,沈庸给我发了一张照片,照片内容是段欣牵着他的手,依偎在他的怀中,躺在沙发上睡觉。

配文:“乔远,放弃吧,段欣她是我的,只要我想要,她会第一时间来找我的,你这个男朋友就像个摆设~”

这一刻,我明白了,他肯定没得抑郁症,他只是离不开段欣。

也许他说得对,我应该走的.....

.......

回过神来,我看着坐在驾驶位的段欣微微一笑,

“我还是坐后面吧,万一被沈庸知道了,他肯定会不高兴的。”

段欣撇了撇嘴,说道:“没事,我不会告诉他的。”

可我还是一**坐在了后座上,面色冷漠。

段欣皱着眉头,回头看我,呵斥道:“乔远,你还要跟我吵架?你妈妈的病情不是已经很严重了么?”

我怔了怔,最后还是坐在了副驾驶上。

段欣说得对,我妈妈的病情最重要,还是先赶紧去医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