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替我夫君纳妾

余下的话她甚至没有去听,便跌跌撞撞的带着阿福回了自己的院子。

阿福红着眼睛,“夫人,侯府怎么能这么对你呢?”

“您为了侯府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变卖自己的嫁妆替他四处伸冤,看了多少脸色,吃了多少为难,就连老爷也一直在说您不值当……您因为子嗣这件事情受了多少侯府的冷言冷语,老夫人也明里暗里的挤兑你,结果二爷却在外面让别的女人有了身孕……”

说着说着阿福的眼泪都掉了出来,这下她终于知道早上青山为什么去调查西郊的房屋和云表小姐的事情了。

“当初明明是二爷口口声声说喜欢夫人您,为了讨的您的欢心还做了很多事情,差点伤了自己,分明是他自己跪在您的面前说喜欢您的……”

“她们怎么能这么心黑手毒,这是想要吃着您的血肉来替他们铺路啊!”

赵明若心中苦涩的苦笑,“是啊,分明是他先说喜欢我的。”

“也是他一早就打算好要骗我的。”

她很想痛哭一场,哭自己上一世几十年的真心错付,哭自己被利用多年,哭那没能活下来的孩子,哭她受了几十年的活寡,被人嬉笑嘲讽。

可心中的恨要更多。

“夫人,咱们要戳破侯府这些虚伪恶毒的人的面孔!”阿福咬着牙恨恨道。

赵明若收起眼中酸涩,眼神锋利,“不止,我要侯府的这些人亲自跪在我的面前,亲口承认他们的恶行,还要他们哭着求我放过他们!”

她既然有撑起侯府的本事,自然也有毁了他们的本事!

赵明若敛起恨意,“去找账房拿银子,咱们出去一趟,你去叫上青山赶车。”

“去干什么?”

“替我夫君纳妾。”

她倒要看看,顾长恒那颗廉价的心,到底能不能对云岁晚忠贞不二。

阿福迅速跟上。

外面的雨下的越来越大。

赵明若把账上的钱全部取走,刚坐上马车的时候,便瞧见巷子里一道身影急匆匆而来。

顾长恒面色焦急,连伞都顾不得打,一头扎进宅子里。

马车停在宜春馆的面前。

阿福紧张的不行,“夫人,您为何来这里?”

“不是说了吗,替我夫君纳妾。”

“夫人……来秦楼楚馆这种地方实在是骇人听闻,何况还要与娼同侍一夫,实在是……”

赵明若接过话,轻笑道,“实在是有损门楣名声。”

“阿福,什么是高贵?什么是卑贱?只看身份高低就能确定吗?像侯府这些人身份尊贵,却一个个披着面皮只想着算计别人,恶心死了,无论何身份,总有好坏。”

“顾长恒左右不是个东西,姑娘嫁给他也是变相入了火坑,咱们不好随便祸害姑娘,来着宜春馆,挑几个有本事,跟她们说清楚缘由,既能帮她们跳出火坑,又能好好教训教训顾长恒,离间他和云岁晚,何乐而不为呢?”

阿福瞬间佩服,“还是夫人考虑的周全。”

赵明若和阿福换好男装,清秀斯文,跟在沈青山的后面,一道去了二楼楼上。

没多久,几人花了七千两银子,带出来了两位姑娘,又去了一处农家才停了下来。

“没想到夫人竟然有这般喜好,竟对我们这些人感兴趣啊?”

姚花和水秀两人扭动着妖娆的身躯攀附在赵明若的身侧,对着她撩拨嬉笑,做出极尽勾引的姿势,“那夫人是想要我们姐妹两个怎么来伺候您呢?”

“是分开,还是我们姐妹两个人一起呢?夫人您说,我们现在是夫人您的人了,您想要怎么做都可以的。”

赵明若冷着脸的把两人推开,“收起你们的嬉皮笑脸,现在给你们两条路,要么乖乖听话,要么我把你们退回宜春楼,你们自己选吧。”

姚花水秀两人立刻不敢这样撩拨了。

“夫人……”

“别退我们回去,我们会死的,我们听话,夫人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春妈妈的手段实在是太毒辣了,要是被退回,咱们一定会被活活的打死的。”

左不过夫人是女人,还是如此貌美的女人,总好过那些肥头大耳的臭男人,只希望这位夫人玩的不要太过。

见两人听话,赵明若的神色也好转了许多,“你们放心,不会让你们从一个火坑跳出来又进一个火坑,买你们过来,是为了做安远侯府二少爷的姨娘。”

水秀和姚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事情,一个女子去烟花之地赎人去做侯府的姨娘?!

“夫人,这是真的吗?”

能赎身就很不错了,还能做平头百姓,还能做侯府的姨娘?这个前程可是比很多寻常女子还要好了。

赵明若继续说道,“此处农家以后便是你们姐妹两个名义上的家,我会帮你们处理好官府的户籍,让你们两个作为良妾进门,而我对你们的唯一要求就是,勾着二爷的心在你们的身上,若没用,还是要被赶走,用什么手段随你们,不要太过,不能被人看出来你们的出身,明白吗?”

水秀姚花面面相觑。

青山迅速递上来许多衣裳和日常所用的闺阁东西,这都是事先准备好的,“我会留下来同你们交代侯府的情况,以及找嬷嬷帮你们学学简单的规矩,三日后夫人便会上门来接你们。”

姚花和水秀受宠若惊,“夫人们放心,妾身们什么都不会多问,定然会好好听夫人您的话!”

安置好这一切,赵明若才带着阿福换了衣服回了侯府。

刚一踏进门,顾长恒便迎了过来,他焦急道,“阿若,你怎么把西郊那片杏林给卖了?”

语气中还有些许的责备。

赵明若就这样疑惑的看着他,“夫君……”

许是察觉到自己失态,顾长恒很快调整了语气,他正色的笑着,“阿若,我不是在责怪你,只是觉得奇怪,那里是我们初见的地方,你将那块地买回来好生照顾,又种了很多杏花,为何好端端的要把自己的心血给卖了?”

“你知道吗?看着你如此重视那片杏林我便知晓在你的心中我是如何分量,我是高兴的,阿若,西郊那块地便别卖了吧。”